2016-08-30 10:11 | 來源:未知 | 作者:時代周報 | [上市公司] 字號變大| 字號變小
白酒行業進入調整期,彼時帝亞吉歐對水井坊已有了一定的影響力,但水井坊隨即陷入斷崖式下跌的窘境
在那份漂亮的半年報公布前夕,四川水井坊股份有限公司(下文稱“水井坊”,600779)因一樁土地出讓金糾紛與他人對簿公堂。
糾紛起源于三年前的一樁收購案,2013年水井坊及其全資子公司向原告成都鑄信地產開發有限公司(下文稱“鑄信地產” )出售旗下一家子公司—成都聚錦商貿有限公司(下文稱“聚錦商貿” )100%的股權,由于在此之前水井坊已將聚錦商貿的酒業業務及資產全部剝離或轉移,所以鑄信地產當時購買的主要是聚錦商貿在郫縣擁有的535畝商業用地。
在鑄信地產看來,其購買的地塊的最高容積率應為2.4,然而在其辦理項目報建手續時卻發現,水井坊是按容積率1.6繳納土地出讓金,交涉幾次無果后,鑄信地產將水井坊告上法庭,并要求水井坊賠償總計約2.18億元的損失。
水井坊發布的2016年度半年報顯示,公司在2016年上半年的營業收入約為4.93億元,歸屬于母公司股東的凈利潤約為9112萬元,如果官司輸了,巨額賠款對于“大病初愈”的水井坊來說絕不是好事情。
該案件對水井坊影響如何?水井坊回復時代周報記者稱,公司收到四川省成都市中級人民法院在地圖中查看的前述《應訴通知書》及相關法律文書后,已與律所等中介機構積極商討應訴方案。由于本案尚未開庭審理,其影響暫無法準確估計。公司將根據此案進展情況及時履行信息披露義務,積極維護公司和股東的利益。
2012年底,白酒行業進入調整期,彼時帝亞吉歐對水井坊已有了一定的影響力,但水井坊隨即陷入斷崖式下跌的窘境,在2013年、2014年連續兩個財年的虧損后,水井坊被冠上了“*ST”的帽子。當時的水井坊可謂是內外交困:銷售萎靡,經銷商出逃,董事及高管變換頻繁,公司因“存在與關聯方簽署重大合同未披露行為,涉嫌違法違規”被證監會立案調查……
對于現在的水井坊來說,最壞的時候已經過去,而帝亞吉歐的管理方式與管理風格同樣也在影響著水井坊。
水土不服
帝亞吉歐與水井坊之間的聯系由來已久,2006年12月,帝亞吉歐收購四川成都全興集團有限公司(下文稱“全興集團”)43%的股權,從而間接持有上市公司水井坊16.87%的股權,在一系列資本運作后,全興集團于2013年7月成為帝亞吉歐的全資子公司,帝亞吉歐也因此成為水井坊的實際控制人,持股比例達39.71%。
由于白酒與洋酒的運作模式并不相同,帝亞吉歐在剛入主水井坊時,遭遇“水土不服”,而當“水土不服”遇上“行業寒冬”,帝亞吉歐與水井坊難免都有些狼狽。
甫一出生,水井坊就走高端路線,產品價格向茅臺、五糧液(34.800, 0.29, 0.84%)看齊,然而水井坊也曾在2011的年報中表示,“水井坊品牌在國內外市場雖已有較高的知名度,但在目前高端白酒日趨白熱化的市場競爭環境中,其影響力有所下滑,與強勢品牌間的差距逐漸拉大”。
2012年底,隨著“八項規定”等政策的實施,高端白酒的銷量呈斷崖式下跌,眾多高端白酒為了清庫存紛紛降價。盡管從理論上講,高端品牌降價銷售會導致品牌價值被稀釋,并不利于品牌的長遠發展,然而當比水井坊更有影響力的茅臺和五糧液都下調價格時,2013年,按“價”不動的水井坊營業收入較上年同期減少70.31%并出現約1.54億元的虧損。
銷售疲軟也讓一些經銷商對水井坊失去了信心,2013年的預收賬款減少了81.98%,應收賬款則飆升了380.15%。時任水井坊總經理的大米曾對媒體表示,當時水井坊有四個省級總代因做團購為主,受政策環境影響較大,水井坊是不得以才接手北京、武漢、四川和廣東市場,并在這些市場采取扁平化直營模式,總代的退出讓原本就緊張的資金鏈更為緊張,當時公司為了保護水井坊品牌新模式以及價格體系,主動提出收回總代的庫存,共計退貨1.07億元。
盡管通過直營,公司可以增強對終端的控制,但一位不愿具名的業內人士對時代周報記者表示,帝亞吉歐剛進入白酒行業時難免水土不服,總代模式算是一個“緩沖帶”,實踐也可以證明,直營模式并不成功。
除了總代與直營,此前水井坊還在部分區域采取與帝亞吉歐合作的銷售模式,上述業內人士向時代周報記者透露,帝亞吉歐剛進入中國的時候,對中國白酒市場并不熟悉,在其理解中,水井坊與帝亞吉歐的分銷渠道應該可以有很多協同性,從而產生更好的效益,但“結果并不是特別好,畢竟洋酒與白酒在渠道方面有很多不同”,時代周報通過水井坊方面了解到,目前因各個市場情況不同,全國還是繼續是總代模式和扁平模式并存,但總體方向是回歸到總代模式。
瘦身運動
在行業調整中受傷不輕的水井坊也一度變得燙手。
2010年3月,水井坊迎來第一位“洋帥”,來自英國的柯明思曾任帝亞吉歐中國大陸和香港地區總經理,然而在2013年,柯明思就因“個人工作變動”離開了水井坊,在同一年離開水井坊的還有董事貝彼得、明安娜、黃捷飛,監事莫安蓓,常務副總經理王仲滋以及副總經理布萊恩。
接替柯明思的是帝亞吉歐外聘的大米,在進入水井坊之前,大米曾任金伯利集團亞太區財務計劃及分析經理等職務,上述業內人士向時代周報記者透露,大米的上任具有一定的象征性意義,因為大米不僅是個“中國通”,還會說四川話,打四川麻將。
當然,“奉命于危難之間”的大米不僅僅是一個象征符號,大米上任之后,水井坊采取了一系列“節源”措施:如取消部分公務用車、嚴控辦公費、業務招待費、會務費支出等;同時水井坊在“組織架構及人員優化調整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調整之后,公司員工由2012年的1349人變成了2013年的1286人,到2014年,在職員工數量減少到1067人;除此之外,水井坊還暫停了邛崍新產品開發基地及技術改造項目的建設,并轉讓了子公司成都聚錦商貿有限公司的股權。
2011年11月,水井坊曾發布公告表示,為了集中資源發展白酒主業,擬剝離郫縣房地產開發項目,即聚錦商貿在郫縣擁有的商住用地535畝,但直到2013年,這部分資產才以出售子公司和轉讓債務的方式被水井坊作價6.76億元賣給鑄信地產。
在交易細節剛被爆出的時候,水井坊曾被質疑或有低價轉手資產的嫌疑,因為按照該地塊所在區域的土地價格,較低的評估為155萬元/畝,但鑄信地產的收購價格約為126萬元/畝。時任水井坊董秘的張宗俊以及財務總監李直也曾向外界解釋,該地塊房地產開發滯后且該地的容積率低于郫縣一般住宅地塊,因而實際開發價值可能相對更低。
3年過去,水井坊再次因為這樁交易惹上麻煩。鑄信地產在《民事起訴書》中表示,水井坊向公司移交的水井坊郫縣項目規劃設計方案顯示,這塊土地確定的容積率為2.399,此后原告多次向水井坊及其子公司告知須補繳土地出讓金情況,并要求其妥善解決此事,但對方卻置之不理,予以推諉。
發力次高端
幾年的磨合之后,帝亞吉歐與水井坊也在慢慢擺脫“水土不服”的困擾。
此前水井坊的董事長一直都是擁有全興背景的黃建勇,而在2014年8月,來自帝亞吉歐的陳壽祺接替黃建勇成為新任董事長,東吳證券(13.760, 0.03, 0.22%)的馬浩博也在研報中表示,中外高管團隊已于2014年下半年轉換完成,主要高管由帝亞吉歐委任,內部意見趨于統一,也是在2014年,為帝亞吉歐審計的畢馬威代替原來的信永中和成為公司的審計機構。水井坊方面告訴時代周報記者,2013年,帝亞吉歐作為一家全球性的現代跨國公司成為公司實際控制人以來,隨著合作的不斷深入,為公司在績效管理、國際市場銷售、質量控制、創新研發、營銷管理、公司治理、風險管理、危機管理等方面帶來了實質性的積極影響,進一步提高公司的綜合競爭實力。隨著白酒行業慢慢復蘇,水井坊的業績也得到改善,2015年,水井坊扭虧為盈并成功摘帽。
2016年上半年,水井坊實現營業收入4.93億元,同比增長26.68%,歸屬于母公司的凈利潤9112萬元,同比增長81.55%。
安信證券食品飲料行業分析師蘇鋮告訴時代周報記者,從目前的增長表現以及報表質量來看,水井坊的發展比較快,也比較穩,戰略上也不存在明顯的漏洞,公司的發展潛力還是很大的。
蘇鋮向時代周報記者表示,白酒通過這一輪的調整后,消費者逐漸形成了自己的消費偏好并找到自己的價格帶。目前白酒品牌也在不斷走向集中,有些企業的份額在擴張,也有些企業的市場在萎縮。
隨著白酒行業弱復蘇的信號越來越明顯,很多白酒企業都在表示要發力中高端,然而蘇鋮告訴時代周報記者,目前上市白酒企業已形成了三個價格帶:以茅臺、五糧液等企業為主的高端帶,以洋河、劍南春、水井坊等為主的次高端帶(300-500元),再往下就是地區性白酒企業。盡管大部分白酒企業都會在這三個價格帶上布局,但實際上企業歸屬于哪個價格帶要看核心單品的價格,而且價格帶之間的區別也已比較明顯。
蘇鋮還向時代周報記者表示,目前在高端白酒以下的次高端帶,并不是什么企業都能吃得開,能在這個價格帶上生存并能進行全國化運營的品牌并不多,這不是市場容量的問題,是受制于企業能力。在這一輪的行業洗禮中,這些次高端品牌可以再起,只要處理好性價比和管理問題。
至于這樁“跨國婚姻”的未來如何,蘇鋮告訴時代周報記者,外資股東控股白酒企業,歷史上沒有先例可考,但是一個白酒企業能做得好,它的核心是產品和渠道,在這個基礎上,如果職業經理人在任期內盡職盡責,那么公司應該就是可以發展得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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