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15 09:59 | 來源:證券市場周刊 | 作者:胡楠 | [上市公司] 字號變大| 字號變小
從賬齡結構的角度,上市公司的應收賬款回款情況出現了明顯問題,一旦計提大額壞賬準備,必將對其未來的業績產生不小的負面影響。...
科藍軟件(300663.SZ)2020年實現上市以來最大業績增速,當年實現營業收入10.39億元,同比增長11.22%;凈利潤為6219萬元,同比增長34.89%。
與此同時,憑借數字貨幣以及鴻蒙概念的東風,科藍軟件二級市場股價也水漲船高,一度沖高至51.11元/股,即便是相比鴻蒙概念“龍頭”潤和軟件(300339.SZ)也不遑多讓。但不容忽視的是,科藍軟件的基本面存在著明顯的問題,2020年,其業績的增長主要來自對外收購與費用調節,而非實際業務的增長。
而且,從賬齡結構的角度,上市公司的應收賬款回款情況出現了明顯問題,一旦計提大額壞賬準備,必將對其未來的業績產生不小的負面影響。
多途徑增利
2019-2020年,科藍軟件的其他收益分別為242萬元、487萬元,投資凈收益分別為-17萬元、-115萬元,資產減值損失為分別為-459萬元、-925萬元,信用減值損失分別為-1719萬元、-4011萬元。
在對科藍軟件業績進行分析時,有必要將上述非經營事項“還原”,還原后的“營業利潤”分別為6229萬元、1.04億元,即2020年公司“營業利潤”增量為4156萬元。
需要指出的是,2019年12月12日,科藍軟件獲得深圳寧澤金融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寧澤金融”)51%的股權,并于2020年6月15日并表。2020年,寧澤金融實現營業收入2662萬元,營業利潤和凈利潤均為1367萬元,購買日至期末的營業收入為2194萬元,但凈利潤僅為772萬元。倘若將并表所取得的營業利潤給予扣除,那么科藍軟件2020年的“營業利潤”增量將明顯降低。
而且,寧澤金融的業績也存在值得推敲的地方,按照上述數據進行倒推,2020年1月1日至6月14日,寧澤金融營業收入為468萬元,凈利潤為595萬元,凈利潤率高達127.14%,這顯然不符合正常的商業邏輯。
按照正常邏輯,銷售費用的同比增速與營業收入同比增速至少在變動方向上應該一致。然而,科藍軟件卻出現了銷售費用同比負增長的情況。2020年,上市公司銷售費用為7906萬元,同比增速為-7.47%,而營收增速為11.22%。
另據銷售費用明細,2019-2020年,科藍軟件售后維護支出金額分別為2721萬元、2087萬元,增量為-634萬元;職工薪酬金額分別為3986萬元、4370萬元,增量為384萬元;差旅費金額分別為952萬元、513萬元,增量為-439萬元。
受疫情影響,差旅費、售后維護支出費用有所下降情有可原,但職工薪酬費用科目的變動卻頗值得關注。2018-2020年,科藍軟件銷售人員數量分別為62人、89人、135人,通過計算可得知,銷售人員人均薪酬分別為44萬元、45萬元、32萬元。
很明顯,科藍軟件2020年銷售人員人均薪酬相比歷史水平出現了顯著的下降。
另外,如果按照歷史銷售人員薪酬水平將2020年銷售費用中的人均職工薪酬進行還原,那么上市公司“營業利潤”將下降約1676萬元。因此,有理由懷疑科藍軟件通過“控費”的方式粉飾業績。
不僅如此,科藍軟件研發投入資本化比例的變動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厚了公司的業績。
據歷年年報數據,2018-2020年,上市公司研發投入金額分別為1.01億元、1.36億元、1.31億元,研發支出資本化金額分別為666萬元、2237萬元、3456萬元,資本化研發支資本化比重分別為6.62%、16.43%、26.37%。
需要提示的是,2020年,科藍軟件在研發方向的投入與上年大體持平,但資本化研發支出占研發投入比重相較上年卻出現了明顯的增長。
雖然不同上市公司研發投入資本化的比重各有不同,但對于同一家企業來說,不斷攀升的數值卻實打實增厚了公司的業績。
科藍軟件相關負責人對《證券市場周刊》記者表示,公司研發支出會計政策一向嚴謹,上市主體也即上市公司母公司的研發支出一直以來全部記入當年費用,均未資本化,而且研發支出始終保持較高投入水平;同時,合并報表層面研發支出資本化占比遠低于同業上市公司研發資本化比例,不存在通過提高資本化比例增厚業績。
銷售費用不增反降、不斷攀升的研發投入資本化比例以及收購標的業績突然爆發,均在一定程度上增厚了科藍軟件2020年的業績,倘若將這些“增量”剔除,那么其業績的增長還剩多少呢?
應收賬款結構惡化
2018-2020年,科藍軟件應收賬款賬面金額分別為5.46億元、6.43億元、6.90億元,同比分別增長11.91%、17.82%、7.28%,而同期營業收入增速分別為12.36%、23.98%、11.22%。從同比增速的角度看,科藍軟件的應收賬款似乎沒有什么特別明顯的問題,但如果換個角度,則可以發現上市公司的應收賬款回款方面已經出現了問題。
2019年年末,科藍軟件賬齡在1年以內的應收賬款金額為4.65億元,賬齡在1-2年的應收賬款金額為1.12億元,賬齡在2-3年的應收賬款金額為3262萬元,賬齡在3-4年的應收賬款金額為2203萬元,賬齡在4-5年的應收賬款金額為1183萬元,占當期上市公司應收賬款總額的比重分別為72.29%、17.37%、5.07%、3.43%、1.84%。
而2020年年末,科藍軟件賬齡在1年以內的應收賬款金額為4.72億元,賬齡在1-2年的應收賬款金額為1.25億元,賬齡在2-3年的應收賬款金額為6506萬元,賬齡在3-4年的應收賬款金額為1514萬元,賬齡在4-5年的應收賬款金額為1187萬元,占當期上市公司應收賬款總額的比重分別為68.48%、18.18%、9.43%、2.19%、1.72%。
通過對比可以發現,在上市公司應收賬款總額小幅增長的同時,其賬齡在1年以內的應收賬款占應收賬款總額的比重降低了3.82個百分點,而賬齡1-2年的應收賬款與2-3年的應收賬款占應收賬款總額的比重則分別增長了0.81個、4.36個百分點。
很明顯,科藍軟件應收賬款賬齡結構的變化意味著其在應收賬款回款方面出現了問題,而公司信用減值損失金額的變動也從側面驗證了這一點。
據數據顯示,2019-2020年,上市公司應收賬款壞賬準備計提金額分別為1719萬元、4011萬元。
上述負責人表示,公司不存在應收賬款賬齡結構惡化的問題,一年以上主要應收賬款形成原因主要系公司客戶主要為銀行金融機構,內部付款流程較為繁瑣,導致付款流程較為冗長,另一方面公司開發的互聯網銀行屬于銀行的創新業務,銀行付款更加謹慎,通常產品試運行3-12個月后進行付款,導致付款周期偏長。
圈錢不停
截至2021年一季度末,科藍軟件剔除預收款后的資產負債率為46.45%,乍看起來,其資產負債率并不算過高,但落實到資金層面,則可以發現上市公司存在著明顯的償債壓力。
同樣的時間節點,科藍軟件賬面貨幣資金僅為1.12億元,短期借款與長期借款卻分別高達5.50億元、1.82億元。
另外,根據歷史數據,2018-2020年,上市公司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值均為負值,分別為-5001萬元、-2363萬元、-7263萬元。
這也就是說,以上市公司現有的造血能力很難緩解其償債壓力。
為了解決資金問題,科藍軟件于2021年5月29日發布可轉債發行公告,擬募集資金5.38億元,其中1.61億元用于補充流動資金。科藍軟件于2017年5月24日上市,募集資金凈額2.04億元。2020年年底,其再次實施非公開發行,并成功募集資金3.07億元。
如此密集地向市場“伸手”,不得不佩服其“燒錢”的效率,而就在上市公司資金捉襟見肘之際,其實際控制人王安京卻開始了大規模股份減持。據數據顯示,2021年2月3日至6月11日,王安京合計減持上市公司股份1167萬股,合計減持金額為2.39億元,該金額甚至超過科藍軟件上市以來各年度凈利潤之和。
對此,上述負責人表示,公司項目成本產生的現金流出與項目收入產生的現金流入存在較大的時間差,在業務增長時經營性現金流量會產生負數;如果現階段公司仍堅持業務擴張且不斷加大新產品新技術研發投入的經營方針,僅靠現有資金和內部業務回款來償還到期債務壓力較大,公司亦考慮通過債融資等途徑緩解資金壓力;公司近年收入持續增長,凈利潤保持穩定,主要是因為產品毛利率保持穩定和研發投入持續增長,創新業務帶來的利潤將在未來幾年逐步體現。
《電鰻快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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